在珀斯跳广场舞

 

转载于扬州晚报,作者微笑的草

送孙女去了学校,我姐带我顺道往社区公园。姐说,带你跳广场舞去。

西澳珀斯,冬日早晨十点,草坪上还有霜,阳光从高大繁茂的枝叶间漏下细碎的光点。十几个华人大爷大妈,穿着冬服,有的还裹着围巾,戴着帽子,正一摇一摆跳舞。一前一后,两个旧篮球架在默默欣赏。这是个废弃的篮球场,跳舞不会扰民。

我一靠近,就有人邀请我加入,大概看出我是华人。音乐来自一台笔记本电脑,放在一只小马扎上。音量小,动辄被鸟一叠声的“哇哇哇”盖住。那鸟叫像婴儿啼哭,长相像大乌鸦,却美其名曰“澳洲喜鹊”。

中途休息,喝水、闲聊,大多是带着浓厚方言的普通话,我能听出他们可能来自广东、东北、上海、四川。有人给我递上名片,理发的,收费20澳元,只有当地理发店的四分之一。理发大妈是上海人,本来已经退休打麻将逛公园了,儿子一家突然移民澳洲,没空陪伴还不满12岁的儿子,大妈不得已飞来澳洲做后援。看着儿子一家赚钱辛苦,大妈周末在家干起了“私活”——帮华人理发,指望为儿子理想中的大房子贡献微薄之力。

另一个大爷带来一桶番茄,让大家自取,说是女儿从农场带回来的。他女儿跟着留学的丈夫定居澳洲,在农场打工,农场老板大方,一波番茄尾季清场,会让员工随便捡拾。

我姐带来一包香菜种子,分给别人带回去种。我姐对香菜有特殊嗜好,拌个花生米烧个鱼下个面条煮个饺子,都离不开香菜。刚来珀斯,姐跟着儿子儿媳去过几次Woolworths,要么找不到香菜,要么找到了,但价格“吓人一个跟头”。一辈子生活在农村,我姐始终认为香菜一点不值钱。于是开始找香菜种子自己种。我姐说,珀斯的天气奇怪,冬天不会上冻,但阳光厉害,香菜最好种在墙根或树荫下,长得才嫩。

跳到中午,所有的华人朋友各自回家,吃饭、午休。三点后,放学的放学,下班的下班,我姐开始一天里最忙的时光——烧晚饭。天黑之后,我姐和孙女早早上床,她看不懂全是英文的电视。

在澳洲,我读懂了一类华人:他们大半辈子生活在中国,习惯了热闹、互助,公园里的广场舞,让他们聚集在一起,寂寞的日子就添了些许温暖人情,这样过日子才踏实。


关注“微珀斯”!俯瞰西澳州!

微珀斯-西澳门户微平台!